作者 李亚东
策划 王彦涛 李建成
（接上期）
经过探索，我们就可以发现这样一个奥秘，即申凤梅所在的河南省越调剧团，之所以能够在任何环境下都保持长盛不衰，而且越演水平越高，越演越有质量，从一个乡间草台戏班，一步步登上省级专业演出团体的高位，归根结底是剧团领导班子发挥战斗堡垒作用的结果。
而在这个战斗堡垒中发挥主导作用的，正是剧团的团长申凤梅。十年浩劫之前，申凤梅一直是剧团的主演，是剧团的顶梁柱；十年浩劫过后，申凤梅先后担任剧团的业务副团长、团长、名誉团长、党支部书记，因而，她在剧团一直发挥着主心骨的作用。
作为剧团的主心骨，申凤梅处处以身作则，严格要求自己，以其实际行动为剧团树起了一面旗帜。正是在这面旗帜的引领下，剧团领导班子和全体演职人员团结奋斗，拼搏进取，方才创造出了骄人业绩。
我们说申凤梅处处以身作则，以自身行动为剧团树立起旗帜，是以事实为依据的。首先，从剧团坚持正确的政治方向上来说，申凤梅就是从自身做起为大家树立榜样的。
一段时间以来，文艺界由于受拜金主义的影响，一些演员掉进了钱眼儿里，到处走穴。申凤梅作为著名演员，当然更是有不少人请她去走穴，并许以高价，但是，申凤梅对此深恶痛绝，她不仅坚决予以拒绝，而且气愤地对大家说：“大家想想，钱这东西，生不带来，死不带去。我真稀罕，为啥有的人为了几个钱，就不讲人格，啥事都干得出来！在事业的天平上，我们决不能把钱作为筹码！”
申凤梅是这样说的，也是这样做的。她经常教育大家：“咱们唱戏是为了艺术，为了让越调这朵艺术之花在社会主义的文艺园地里开得更加鲜艳，我们决不能为了钱去糟蹋艺术，去迎合少数人的庸俗口味，演那些格调低下的戏。”她要求全团演职人员，牢牢守住自己的阵地，坚持走弘扬民族文化、促进越调艺术发展的道路，即便是在剧团经费困难的情况下，她也毫不动摇。
然而在剧团里，由于受到拜金主义思潮的冲击，一些人的思想还是发生了变化。特别是在剧团收入下降的情况下，这些人提议剧团要随潮流而动，演一点档次低些的东西以多挣钱。看到这股歪风吹到了团里，申凤梅心中不禁生出了惊怕。为了防微杜渐，不使剧团走向弯路，她便一次次组织全团演职人员认真学习党的文艺为社会主义服务、为人民服务的“二为”方针。
在学习中，申凤梅带领大家结合文艺界出现的一些现象，反复讨论什么是文艺为社会主义服务，什么不是为社会主义服务；什么是为人民服务，什么不是为人民服务。通过学习讨论，大家的思想认识得到了提高，不少同志说，坚持文艺的“二为”方针，就是要心里时刻装着党和人民的利益。通过学习，大家的思想统一在了一起。
大家表示，作为一个党领导的文艺团体，有利于党的领导、有利于社会主义建设、有利于广大人民群众身心健康的戏我们就演，不利于党和人民的戏我们坚决不能演。我们决不能用那些淫秽、凶杀、色情、恐怖的东西，去污染广大人民群众的灵魂，去侵蚀他们的健康肌体，更不能上演那些给党找麻烦、给社会主义添乱的戏。
正是基于这一原则，剧团先后选择上演了《诸葛亮吊孝》《红娘子》《双灵牌》《大潮中的旋涡》等剧目，这些剧目除了较好地满足了观众的审美和娱乐需求，还使观众从中认识到了什么是真善美，什么是假丑恶，同时对观众健康心理、美好情操和高尚道德的形成，都起到了潜移默化的作用。
特别是剧团演出的现代戏《大潮中的旋涡》，更是直接歌颂了党的优秀干部敢于同各种腐败现象作斗争的大无畏精神，批评和揭露了在改革开放中，资产阶级腐朽思想对少数干部的侵蚀。随后，《河南日报》为这出戏的上演，刊发了题为《拒腐防变警世之作 戏剧舞台强劲东风》的长篇座谈纪要。
尽管如此，社会上的一些歪风邪气仍是不断地向剧团袭来。例如，曾经有一个时期，社会上有些剧团受到“一切向钱看”思潮的影响，为了多挣钱，把剧团一分为二或者一分为三，增加演出场次。于是，申凤梅所在剧团也有人提出把剧团一分为二，打着河南省越调剧团的牌子出去演出。
申凤梅当然坚决不同意这种做法，她认为这种只想着个人多分钱不顾演出质量的做法，绝对不是为人民服务。剧团经济收入的多少，应该与演出质量的高低成正比。一个剧团，应该去以艺术质量求取经济效益，即做金钱的主人，而绝对不能去做金钱的奴隶。
正是基于这样的认识，申凤梅又组织全团同志进行讨论，并用党的“二为”方针引导大家，使大家再次提高了认识。大家议论说，把剧团一分为二，收入可能会暂时好一点，但在那样的演出中，演员减少一半，乐队人员也减少一半，演出质量当然就会降低。那样就是在糊弄观众，是对观众不负责任，就不是在为人民、为社会主义服务。相反，剧团若是保持强大的阵容，演出质量就会提高，收入也会越来越好。就这样，全团演职人员的思想再次被统一在了一起。
对于团里个别演员的思想波动，申凤梅发现之后也是积极引导。一次，团里一位很有发展前途的青年演员，因为受到社会上向钱看思潮的影响，看到做生意赚钱快，就想离开剧团去做生意。申凤梅发现后找他谈心，对他说：“人哪，活在世上要有点精神，有点追求，不能只把眼睛盯在钱上。十年浩劫中，陈景润挨着批斗，还在研究数学，他是为了啥？”
那位青年演员听到这里，不服气地说：“申老师，我知道你要说啥。可陈景润是在那个时候，现在时代不一样了。”申凤梅没有反驳他的话，而是继续说：“陈景润那时是为了钱吗？他那时的工资才有多少？现在国家那些研究原子弹的科学家，工资是多少？他们有北京大前门外卖糖葫芦的老太太赚钱多吗？当然没有。可是他们为什么不放下原子弹研究，去卖糖葫芦？是因为人活着，只有对人类做出点贡献，才活得高尚，活得有意义。我们是搞艺术的，艺术就是奉献。你在艺术上是很有前途的，如果扔掉不觉得可惜吗？”申凤梅这席话终于打动了那位青年演员的心，使他巩固了思想，很快成了团里的骨干演员。
其次，是坚持为人民群众演好戏。对于这一点，申凤梅更是不打折扣，是剧团的一面旗帜。申凤梅常说：“我是穷苦人家出生的孩子，共产党培养我，关怀我，人民群众拥护我，不就是因为我会唱几句戏吗？如果我不好好唱戏，不是辜负了大家的心意吗？只要我有一口气，就要为大家唱戏。”申凤梅是这样说的，更是这样做的。
申凤梅出生于农村，她心中有着浓厚的乡土情结，与群众心贴着心。为了给群众演好戏，她作为团长不辞劳苦，宁愿放弃都市生活，带领剧团常年奔波于农村，在老区、边疆、油田、部队演出，而且越是偏僻，越是条件艰苦的地方，她越是要去，以把越调艺术真正送到民间。
申凤梅具有良好的艺德，她把全心全意为观众服务作为一切行动的准则。为此，她认真地对待每一场演出，认真地对待每一位观众。无论是在富丽堂皇的高级剧场，还是在条件简陋的乡村舞台，她对表演从不懈怠，演唱总是一丝不苟，从不糊弄观众。在矿井，她曾为采煤一线仅有的两名工人认真演唱；在工厂，她曾独自走进食堂，为辛勤劳作不能看戏的炊事员真情献唱；在哨卡，她也曾为值勤的一名解放军战士倾情表演。
申凤梅之所以为观众喜爱，最重要的一点就是她没有一点名演员的架子，只要百姓喜欢听她唱戏，她就唱，不管是在田间地头、工厂学校、军营哨卡，也不论人多人少，是干部或是群众，只要有人愿意听，她亮起嗓子就唱。曾有人问她一生最大的快乐是什么，她毫不迟疑地回答说：“是我在舞台上，能为成千上万的观众演戏。”
为了给群众演好戏，剧团每次出外演出之前，申凤梅都要安排充分的时间集合开会。她在会上总是习惯性地要求全团演职人员，一要遵守纪律，二要端正团风，三要排练好戏。对于出外要带的剧目，不论是常演的传统戏，还是曾经上演过的新编古装及现代戏，她都要求跟乐连排数遍。有些场景还要反复练习，一丝不苟。
申凤梅还经常对演员们讲：“不要认为老戏演熟了就不需要排了，如果演出时思想一麻痹出点差错，咋对得起观众！”为此每次排练时，无论有没有她的角色，她都在现场。有她的角色时，她不仅认真排练，还认真指导其他演员，没有她的角色时，她坐镇观看指导。
剧团在外演出很辛苦，申凤梅总是与大家同苦同乐，不搞一点特殊。在演出途中，为了满足观众的需求，剧团总是在夜间赶路、装卸舞台，从不耽误演出。巡回演出时间较长，有时几个月才回家一次，申凤梅作为团长身先士卒，吃苦在前，从不含糊。有人问她这一生体会最深的是什么，她不假思索地说出心里话：“没有党和人民就没有我的一切，没有剧团就没有我的一切，没有观众就没有我的一切。”为此，她总是满怀对党和人民的深深感恩之心，以团为家，为观众演好每一场戏，唱好每一句词。
随着年龄的增长，申凤梅渐渐患上了心肌梗塞、糖尿病和慢性肠炎等多种疾病，体重由原来的110多斤降到了80多斤。然而，疾病并没有影响申凤梅为人民唱好戏的热情，她坚持为人民唱好戏的初心不改，发出了这样的铿锵誓言：“我宁愿死在舞台上，也不愿躺在病床上。只要观众愿意听，我就愿意唱。”
（未完待续）
来源：周口晚报
